张艺谋 巩俐

巩俐与张末拥抱 一笑泯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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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城晚报特派戛纳记者 李丽

《归来》于当地时间5月20日在戛纳展映，有意思的是，张艺谋却完全不明白“520”有啥特别含义。电影首映次日，几位主创接受记者采访，当时正值“老外看哭了”的消息传到国内。对外国人对《归来》的共鸣，张艺谋表示自己也挺意外的，“《归来》是拍给中国观众看的，没想到外国观众也能那么感动”。至于国内网友近日热烈讨论张艺谋和巩俐如何在24年后“一笑泯恩仇”，张艺谋无感地表示，自己只是做到了导演的本分。

记者：《归来》看哭老外的事，你知道吗？

张艺谋：我听说了，也挺意外的。这片子我拍得很内敛，只展示了那个大背景的冰山一角，这片子我是给中国人看的，而且要看懂还需要有一定的历史知识储备，没想到外国人也能感动，那么有共鸣。

记者：巩俐的表演获得一致好评，你觉得她跟以前有什么不同？

张艺谋：她的表演更成熟了，在创作上也更主动。影片中有不少桥段就是出于她的建议，比如举着牌子等陆焉识，弹琴那一段也是她提议的，本来的构思是跳舞。

记者：有人说，巩俐只有在你的电影里才最有光彩，你觉得呢？

张艺谋：话不能这么说，这么说可得罪人。（笑）我和巩俐是有一种默契。我觉得导演的作用主要有两部分。一是在现场拍摄时，要捕捉到演员最精准的表演，或许就是那几秒钟，你不能让它流失。二是在后期剪辑的时候，要把那最精华的几秒钟找出来，用上去。我和巩俐的默契就表现在这方面，我不会错失那几秒钟。

记者：《归来》这次没能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你委屈吗？

张艺谋：每个国际电影节都有自己的套路，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特别是文艺作品，很难有明确统一的标准。入不入围，我都觉得很正常，游戏规则我也知道。我只是为两位演员感到遗憾，他们的表演可谓炉火纯青，放到任何电影节上，实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陈道明，他是第一次来戛纳，巩俐还好，有过不少国际电影节的经验。

记者：到今天，你还会在乎奖项吗？

张艺谋：奖项对刚出道的导演有重大意义，年轻导演需要扬名立万嘛——得的奖越大，以后的空间也越大，投资发行都会顺畅一些。刁亦男就是靠得奖打开局面。但在我这个阶段就不需要了，好电影自在人心，影片放映后观众的反馈对我比较重要。包括外界说我有“奥斯卡情结”，好像这就变成我毕生的梦想。其实即使你抓了一个好剧本，按照奥斯卡口味去拍，你也没法确定自己能被推荐上。这些东西，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记者：李安曾说一般观众看《归来》可能会觉得闷,你们后来有没有更多的交流？

张艺谋：没有，后来我们就各奔东西，各忙各的了。他说的是一种看文艺片的心理，是客观的说法。李安是唯一一个游走东西之间而且做得水到渠成的导演，他以后很可能还会得奥斯卡。他已经很清楚奥斯卡的游戏规则，而我们还得靠撞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