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8月云南以10%的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速居第一,贵州、江西分别以9.4%、8.9%的增速位居第二、第三名。
在全国工业增速趋缓的背景下,东部沿海大省似乎表现得更明显。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梳理各地前8月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增速发现,上海、山东的工业增速垫底,仅江苏、浙江略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与之相对应的,云南、贵州、江西、湖北、湖南、四川等中西部省份,其规模以上工业增速领先。其中,前8月云南以10%的增速居第一,贵州、江西分别以9.4%、8.9%的增速位居第二、第三名。
究其原因,经济面临下行压力、外向型经济受出口形势影响较大、部分产业(比如电子信息业等)加速往中西部转移、东部省份主动转型升级等,多方面因素作用下,出现了上述区域分化的局面。
在工业增速不高的同时,东部沿海大省的三产占比在不断提升,新兴服务业增速较快,较好地促进了整体经济的平稳增长。
出口、汽车等拖累工业增速
上海、山东、北京、广东前8月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分别增长-2.6%、0.1%、3%、4.1%,均低于全国整体5.6%的增速。江苏、浙江前8月规上工业增速稍高些,分别录得5.9%、5.8%。这与中西部地区如云南、贵州、湖南、四川等动辄8%以上的增速,相差较远。
东部沿海大省的工业利润增速也普遍较低。前8个月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平均增长-1.7%,仅浙江(2.8%)、广东(0.4%)好于平均水平,上海(-19.6%)、北京(-14.4%)、山东(-13.0%)、江苏(-3.5%)降幅较大。
这与出口形势有关。比较明显的比如上海,8月上海工业企业完成出口交货值604.41亿元,下降7.0%。上海前8个月出口总额与去年同期持平。
广东前8月规上工业企业累计完成增加值2.08万亿元,同比增长4.1%。其中,民营企业增长6.8%,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增长6.2%。
暨南大学产业研究院院长顾乃华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受全球经济增速趋缓影响,出口形势对于东部沿海大省影响较大。此外,部分劳动密集型、对成本较敏感的产业,比如纺织、服装、制鞋等轻工产业,逐步转移到中西部地区,这也会影响工业增速以及利润增速。
“东部沿海大省工业增速趋缓,也跟近几年经济面临下行压力、内需增速趋缓有关,是内外因素叠加的结果。”顾乃华指出。
内需偏紧,表现最明显的就是汽车业。去年年底汽车产业出现负增长,到今年前8个月汽车产量累计下降12.5%,汽车业的寒冬是全球性的。这对于部分倚重汽车产业的地区来说,工业受累明显,比如上海。
前8月上海汽车制造业总产值约4011亿元,在六大重点行业中规模居第一位,占比接近28%。受汽车业整体拖累,前8月上海汽车制造业总产值同比下降10.4%。
电子产品等工业加速转移
中国宏观经济研究院研究员张林山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随着基础设施的完善,通过产业转移,中西部地区在较低的基数上,能获得较快增速,实现经济起飞。东部沿海地区原本工业基数较大,且受到土地、劳动力等资源制约,部分产业要扩大生产再投资的话,往往会选择更具成本优势的中西部地区。
电子信息产品制造业是一个比较明显的例子。从大行业来看,前8月全国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制造业增加值累计增长11.1%,但在不同地区表现不一。比如上海、北京相关产业是负增长,但在广东、湖南、四川、贵州等地则实现了较高增长。
以更具体的手机为例,前8月全国移动通信手机的产量同比下降6.2%,北京前8月手机产量下降了17.2%,但贵州的智能手机产量增长了159.3%,四川手机产量增长了38%。
“从传统手机到智能手机的转换阶段已经过去,智能手机轻易也用不坏,5G技术还有待实质突破,手机进入平稳增长的阶段。包括手机生产在内,部分产业出于成本考虑,会更多转移到更具优势的中西部省份。”顾乃华指出。
不仅如此,部分传统产业在中西部地区的发展空间要更大。工业增速领先的云南,前8月规上工业增加值增长10%。其中煤炭开采和洗选业、酒饮料和精制茶制造业、黑色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业、电力热力生产和供应业保持了两位数增长,粗钢、成品钢材、十种有色金属等产量也保持着两位数增长。
与此同时,东部沿海大省比如山东,则在压减部分传统产能,包括粗钢、焦化、电解铝、化工园区等。在山东省政府看来,这是通过牺牲一定增长速度,来换取结构调整的空间和经济质量的提升。
各地区发展阶段不同,使得产业布局出现差异。华中科技大学教授陈波表示,上海2018年的人均GDP已超过2万美元,已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上海先于全国,进入深度经济转型期。上海早已告别了传统的重投资、大建设、规模生产的粗放型经济增长模式,取而代之的是以现代服务业为主,辅以高端制造业和高科技行业的“后工业”模式。
当然,中西部地区工业增速领先,除了承接产业转移之外,也跟当地特色工业产业发展较快有关,比如贵州的酒,湖南的轨道交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