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互联网的生态系统里,分散的小众聚集起来不断冲击着逐渐陷落的中间市场。多年以后,再回看2018年这一特殊经济时期的记忆,无论是中小企业断臂求生或泣血融资的艰难度日,还是巨头转型跌跌撞撞的迷茫无措,或许都可以在这找到源头。
在互联网的生态系统里,分散的小众聚集起来不断冲击着逐渐陷落的中间市场,他们在2017年成了一个个被迅速引爆的需求点,由此大众消费逐渐被分化,正如凯文凯利所言,“未来趋势是去中心化”。
然而多年以后,再回看2018年这一特殊经济时期的记忆,无论是中小企业断臂求生或泣血融资的艰难度日,还是巨头转型跌跌撞撞的迷茫无措,或许都可以在这找到源头。
小众经济及品牌也多在此折翼,一方面小众文化渐趋被开发,可“百花齐放”中后继无人;另一方面,大众消费品行业中面向小众目标的品牌,在今年集体陷入困窘,罗永浩卸任锤子法人和董事长,与之传出绯闻的360手机依旧徘徊边缘,而魅族和黄章的梦想落空。
但与此同时,社交多年来未变之局被小众产品冲击,而电竞却在游戏一年的寒冬中擦出火花。
小众过冬,别有一番情景。
一、小众“失语”,圈层“难为”
12月11日晚,锤子科技被爆更换法人代表,罗永浩卸任董事长,同时疑似内部员工在11月份的工资将无法如期发放的消息,也在网上流传。然而这次罗永浩没有及时发声,在上个月19日怼完《证券日报》后,除了转发广告,他已经在微博上消失了二十多天。
这是一个令锤粉无比失望的坏消息,从开始做锤子手机,罗永浩从未在微博上停止发声超过72小时,五六年来他在微博上周旋于其反对者或支持者,完美地利用营销和炒作迎合互联网网民的心理,从而输出锤子的情怀附加值。
而现在,那个自诩“在互联网上吵架从没输过”的老罗,在把“所有敌人都装进心胸”之后,“里面很空旷”以致如今都无法言语了吗?
2018年罗永浩或许会比2016年感悟更深。
比起老罗,刘立荣则更加“沉默寡言”。今年年初,媒体曝光其股份冻结、金立深陷债务危机,这位既善棋又爱赌的老总随即滞留香港数月,二把手俞雷成了对外的传声筒。只可惜,4月份他还保证会把欠供应商和媒体的钱还上,半年以后再发声,却承认自己即将不是金立人。而这段时间内,刘立荣一直藏于背后,惜字如金。
9月苦苦煎熬近一年的供应商终于在香港见到刘立荣,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话声音小得可怜,在被问及赌博的事,沉默了一会,说了一句“对不起大家”。三个月过后,接受采访时刘立荣正面承认赌博,输了“大概十几个亿”。
套用俞雷离职前的话,刘立荣在这一年大概也“努力过,遗憾过”,但终究没能撑住大厦将倾的重量,金立手机也由此成了失意的标配。
相比锤子和金立,美图手机借助小米提前上岸,在外界看来已经实属幸运,毕竟罗永浩和雷军在餐桌上相谈甚欢,也没见小米拉一把锤子。但是锤子和金立在互联网掀起的浪花,恐怕整个美图都无法比拟,美图手机在智能手机市场更像一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留下的只不过是更不知从哪赚钱的美图。
今年同样惨烈和郁闷的可能还有爱奇艺和优酷,年初他们信誓旦旦地打造另一个“中国有嘻哈”,年末却只能端着一锅圈层文化的“大杂烩”,相对无言,倒还不如隔壁马化腾跳的101主题曲喜庆。
这一年,网综开发了街舞、机甲、灌篮、电音等各类小众文化,尽管官方数据节节攀升,看得外人眼花缭乱,但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今年没有诞生“GAI和PGone”,吴亦凡的流行语也没有火起来,不过他让外界重新认识了Billboard榜单。
嘻哈唱罢、机甲退场,后人无以为继,前人早已在初尝名利后黯然回首,他们留下的梦想却在无声控诉着圈层文化难以“出圈”的尴尬。
二、入冬后的“火苗”
2018年全球互联网巨头中,两大社交帝国损失最重。腾讯一面含泪自折支柱业务,一面被“子弹”打了个踉跄,由此在游戏和社交行业,因巨头转身留下的一丝缝隙,引来了更多的窥视者,这反而成了寒冬下的一股异常力量。
8月20日老罗生涯中最失败的一场“相声”,奇迹般地捧红了“配角”子弹短信,发布会刚结束不久,子弹短信就登顶App Store社交榜第一名,随即又冲上总榜第一,日下载量达44万。这或许该全部归功于罗永浩,历经新产品被大众揶揄的困窘后,子弹短信让他暂归“带货”主战场,孜孜不倦地用自己的个人微博宣传了一周,数字扩大5倍,达到500万。
虽然这颗“子弹”并没有飞太久,但社交苦腾讯许久的十多年未变之局,在移动互联网浪潮之后有了初步松动的迹象,投资者也开始遍地寻觅。
据说,张小龙团队一位核心成员离开微信,打算做一款类似instagram的社交产品,名字还没想好,就拿到一笔投资。
同时,一群面向小众的社交产品浮出水面。今年9月,微博热搜上一则“soul登陆不上”的消息,看得外行人云里雾里、内行人会心一笑。一个事实也难免令人心惊:在微博这一大众化的社交平台上,“潜伏”着大量以Soul为人群印记的年轻群体,他们看似隐秘无声,不被主流社会所关注与知晓,但现在体量庞大。
这直观显示出主流社交产品的漏洞,大众用户群体中,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试图逃离。
张璐在2015年创办了soul,最初的想法是摆脱社交普遍“看脸”的习惯,希望在互联网上找到相对纯净的聊天交友空间。Tiki用视频代替传统的图片,实现一对一的实时视频聊天,但回避了熟人关系链的社交。吴永辉曾是阿里巴巴早期社交战略核心人物,他推出的Tiki用户群最多的是高中生,也是00后。
社交之外,游戏行业一整年的冬季却分化出电竞的火热,有了些将电竞推出小众圈层的苗头。这得益于一场比赛,11月3日S8总决赛上,IG 以3:0战胜老牌劲旅FNC,夺得LPL第一个冠军,而这个冠军已经等了7年整。
冠军“元年”,被寒冬浇灭的资本,慷慨流入电竞产业链的中下游。2017年,电竞投融资事件50起,融资金额为31.7亿元,而截止今年6月底,16起投融资事件已带来高达到76.9亿元融资。一位长期关注电竞领域的投资人透露,最近“大的资本”正在加速对电竞产业的研究和布局。
社交和游戏整体不景气的情况下,催生出小众的春天,这会是2018年的新变局吗?
三、小众经济生不逢时,转折于2018 ?
2018是互联网风口缺失和消亡的一年,但市场需要兴奋剂,小众社交或圈层文化被开发固然起到了一定的刺激作用,可也仅此而已。
IG夺冠,王思聪的欢庆持续了很多天,但在资本市场,它的价值还不如一篇人民日报的刊文。夺冠后,港股市场多只相关概念股还是出现了较大的跌幅,主打周杰伦电竞战队的中国数码文化跌幅高达15.53%,国民游戏《保卫萝卜》开发商的飞鱼科技也跌超了11%,新体育、金山软件等跌幅超过了6%。
纵观专业电竞行业的中上游公司,游戏IP开发的行业龙头腾讯和网易,今年过得如何自不必细说,雷蛇作为全球顶级电竞游戏设备的提供商,上半年依旧亏损,股价已经从去年首发日最高的5.49港币下跌至1.17港币。与联众成立“联盟电竞”、布局电竞场馆网络的网鱼网咖,计划明年3月上市,可盈利模式单一的困境令外界很难看好。
电竞今年因赛事而有别于整个游戏行业的萧条,可夺冠毕竟还不是常态,更关键的是,游戏和电竞“唇亡齿寒”,电竞相关公司因大环境而受挫,他们作为赛事承办方必然也会因利益缩水,而影响到赛事。
小众社交产品在商业上则有着比电竞更尴尬的境遇,电竞尚且能够随着游戏用户的激增而获得相应的关注,而小众社交本身的产品设计,就使得其无法突破圈层,用户只是逃离微信,而非放弃。在这点上,他们的创始人都看得很清楚。
七年之痒又或者行业寒冬下,小众经济受捧并不能改变主流,他们的新生也可以说是生不逢时,若如同去年,IG夺冠绝不仅仅是玩家的狂欢,若不是在今年,《中国有嘻哈》第二季也不会如此“哑火”。
而这只是一个转折的开始。11月新规出台,网剧、网大、网络动画等网生内容,由制作公司备案后提交省级广播电视局审核,由此终止了平台自审自播的历来模式。可以预想,明年为了合规,已被开发的或尚未开发的小众文化,必然也要经过又一番和谐。
而另一层担忧也由此产生,爱优腾还会继续押宝小众文化、试图以小搏大吗?
今年小众文化为题材的网综,虽未火爆,但节目整体的制作水准显然高了许多,可更严格的监管将意味着增大水准提高的难度。或许,小众的春天还很远。
移动互联网让小众拥有日益增多的用户群体,然而终究脱离不了大众消费市场,它更像是一种特殊的经济写照,大众消费繁盛时小众由此分化,经济形势变化后小众也将缺乏发展的土壤。所以,在等待暖春前,小众经济也只能是聊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