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戏子痞子》剧照

文/情不咩

有幸看了两遍《厨子戏子痞子》，一次粗剪，一次成片，观感自然是完全不同的。在粗剪阶段，三位金马影帝的演技最为抓人；到成片阶段时，深深打动我的，不只是他们仨的光环，还有导演管虎在坚持风格化创作的同时向市场迈大步的勇气，以及影片借三位“壮士”投射出的信仰光芒。这让影片在近来饱受争议的抗日题材影视剧市场显得很另类。

当然，管虎不是第一次拍抗日题材，包括这次的《厨子戏子痞子》据说也是他在拍抗日剧的时候跳脱出来的项目。他似乎钟情于在这个大背景之下讲述小人物的传奇遭遇，但相对于《斗牛》等片，《厨子戏子痞子》的风格奔着五彩斑斓的方向而去，在类型化方面做足了工夫，黑白残片的快切，夺人眼球的色彩变换，玩转叙述节奏的多样剪辑，用惊悚、悬疑、推理、谍战、枪战等各种元素来推动不同的喜剧情节，而在这些情节里，不论是台词还是表演，俗的雅的全都一起上。不管这是不是管虎向这个被癫狂喜剧惯坏的市场做出的一次妥协，至少他和几位演员，在创作上放开自己的程度，让观者也有一种跟着high的快感。

刘烨、张涵予、黄渤(  微博 )在《厨子戏子痞子》里的表现，很难用“演技”二字来评定，因为他们似乎都在自high。也许每个演员最享受的就是这种不用演的状态，观众也能感受到他们的“玩心”，从而投入其中。从角色来看，扮演厨子的刘烨应该是三位影帝中收获最大的演员，本来就鲜少演喜剧，这次一演就来个最夸张的人物，“戏中戏”里的厨子和“戏”外的语言专家，两种身份的极大反差，让人忍俊不禁，最近“火华哥”在微博上风生水起，想必他以后要彻底地突破自己的喜剧口了；张涵予在影片中的表现，很难不让人想起《风声》，但在戏中戏里的表现又颇有王学圻的风范，有趣的是他在结尾大展武器专家雄风时，同步操控几台机关枪的模样，为这部影片的类型化添了不少火花，按道理说这是一场很严肃的枪战，既然影片的主调是疯癫的，那么就可以理解为何将这会儿的张涵予设计得像好莱坞大片里的救场英雄，以至于被称为“抗日奇侠”；有意思的是，当别人都奇葩了后，黄渤反而正常了，穿上白大褂之后的所有行为都让他比《101次求婚》时更帅，除了那场舞。所以，我极度怀疑黄渤有故意让戏之嫌，降低自己的“疯癫程度”，才能让银幕形象向来比较严肃的刘烨和张涵予“疯”起来。

三个男人组一台戏，全球都不乏这类组合的类型片，出经典的也很多，《龙虎风云》《铁三角》《好人坏人怪人》，甚至《让子弹飞》都如是。或许是市场需求太多样，所以按常理出牌、主打枪战的三角男人戏很难取悦观众，《厨子戏子痞子》才大胆来这么一次百花齐放，像怪味豆一样在人心里嘎嘣脆。说起怪，想起另外一个细节，看粗剪版的时候，黄渤跳艳舞那段用的参考音乐是《杀死比尔》的“怨み节”，视觉和听觉对比起来十分惊艳。后来看正片时，换成了吴莫愁的推广曲，从惊艳变成了一种与整个影片风格不谋而合的怪，但这种怪反倒让黄渤的舞姿显得更妖冶了。黄渤之前没少在电影、电视剧、综艺舞台上跳舞，但这次这样搭衬，更别有风味。之所以回想这么一个细节，是因为从此处似乎知道了导演要的到底是什么。

如果只是疯一疯，就不是管虎了。影片结尾用李叔同的《送别》串联起主人公们在燕京大学的美好回忆，尤其看到他们走上街头的那些画面，我顿时被一种温暖朴实的信仰力量给击中。过去曾有那么一些擦了“主旋律”边的电影，用信仰打动过我。这些信仰，来自于用知识救国的一种理想主义情怀。在现在这个社会，或许已经没有了。就像厨子他们抛洒的毛絮，随风散到空气里是治病救人的，如今却成为了北方春天一大害。时移世易，信仰还在你心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