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里的例会,自从如懿进入冷宫之后就中断了。无论是六宫嫔妃的正式例会,还是富察皇后团伙内部的小范围集体磋商,全都中断了。中断例会的后果,就是因为没有集思广益而错过了两次真正斗败如懿的机会。至于她放蛇、放火、送纸钱,这些伎俩都算不上真正的良机。
富察皇后意识到芦花可疑
二阿哥永琏薨逝以后,富察皇后曾经意识到房内飘进芦花很可疑。当时皇帝把这个归结为季节原因,富察皇后也埋怨自己缩减值班人员才导致防范不周。 这其实就是富察皇后错失的第一个良机。
导致永琏因为吸入芦花而身亡的元凶,可能有两个人:一是海兰,她在自己房内插了芦苇。二是莲心,当时永琏房内只有莲心照顾。永琏去世后,镜头给了这两个人的面部特写,她们的神色都很紧张。因此,不能排除是莲心故意打开门窗,让芦花飘了进来。
莲心因为被逼嫁给王钦的事,一直对富察皇后有怨气。莲心跳水轻生时,又是如懿救了莲心。莲心很清楚,如懿进入冷宫是富察皇后一派故意陷害,因此她既有报复富察皇后的作案动机,又有作案条件。
富察皇后曾发动后宫大搜查
如果富察皇后当时没有受到悲伤情绪的影响,她就应该在意识到芦花飘进房内很可疑之后,立刻开始排查身边的可疑人。在陷害如懿的时候,富察皇后就曾利用开会的借口,把众位嫔妃都集中起来,然后发动后宫大搜查。
富察皇后发动大搜查,当时是有备而来。因为她知道一定会查出所谓的证据,所以才组织了这次行动。而现在,富察皇后并不确定是有人故意放芦花飘进房内,她又怎么能想到去搜查呢?
这就要说到,开例会的必要性了。
富察皇后主持日常例会
例会的主要职能,就是协调推进重点工作,并对工作中出现的问题进行会商。当前宫里的头号热点事件,就是永琏的去世。如果富察皇后能照常召开例会,必然有人会提起此事。在安慰富察皇后节哀之余,也一定会有人再次提出,芦花飘进房内的可疑性。
富察皇后尽管很自责,但高贵妃、嘉嫔和慎常在这些爱挑事的主儿,包括同样蒙受丧子之痛的玫贵人,都很有可能把矛头指向冷宫里的如懿,以及和如懿最亲近的海兰。没借口她们都想栽赃呢,这回有了借口,能不往冷宫里联想一下吗?
富察皇后发现海兰在放风筝
此时皇后如果照方抓药,再次命人去各宫里搜一下,很容易就能把海兰养在宫中的芦苇搜出来。铁证面前,海兰自然百口莫辩。再考虑到永琏重病时,海兰恰好在御花园里放风筝,被富察皇后和高贵妃、慎常在堵了个正着。把这件事和永琏的死因联系起来一想,海兰的作案动机不就出来了吗?
如果富察皇后搜出了海兰养在宫里的芦苇并交给皇帝,皇帝盛怒之下,海兰最轻也得去冷宫与如懿作伴。这样一来,如懿在冷宫之外就没了策应。不仅很难从冷宫里脱身,甚至富察皇后把海兰的罪名强加给如懿——说是如懿授意的,凭着如懿和海兰的关系,皇帝恐怕也会相信。
就算查出海兰养芦苇的事依然不能让皇帝对如懿彻底失望,也会从根本上动摇皇帝的信心。 接下来,又有一个良机落在了富察皇后的手上。
高贵妃把小纸人交到富察皇后手上
高贵妃把小纸人交到富察皇后手里时,还特意提及了芦花飘进永琏房内的事。富察皇后立刻决定报复,当晚高贵妃身边的太监往冷宫里放了蛇,后来又故意放风说是有皇子的主子派人殴打了凌云彻,包括后来往冷宫里传递那尔布死讯、往冷宫里送纸钱——都是舍近求远又容易暴露自己的做法。
富察皇后当时最便捷又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把这小纸人直接交给皇帝。本来宫里就很忌讳这个,再加上皇帝刚刚丧子,看到这个能不动怒吗?皇帝听说小纸人是在冷宫附近发现的,再联想到海兰养芦苇的事,就会对如懿彻底失望。如此一来,富察皇后就实现了完胜。
富察皇后和高贵妃当时都没想到这个主意,这再次证明了例会的重要性。
高贵妃到富察皇后面前告慎常在的状
如懿没进冷宫的时候,富察皇后一派因为有共同的对手,不仅比较抱团,而且行事也较为谨慎。自从如懿进了冷宫,富察皇后一派大概是觉得压力顿减,开始内斗了。阿箬无故打了海兰一巴掌,结果高贵妃跑去皇帝面前告状。看到皇帝无心处置阿箬,高贵妃又跑到富察皇后面前告状。富察皇后申斥了阿箬,表面上给了高贵妃面子,其实却加剧了内部的分裂。
反派内部分裂,尽管是皇帝暗中推动的结果,但作为反派领头羊,富察皇后应该居安思危。富察皇后看到了如懿在皇帝心里依然拥有重要地位,因此更要注意内部团结。像这次小纸人事件,如果反派四巨头——富察皇后、高贵妃、嘉嫔和慎常在能像以前那样精诚合作,就一定会有人想到把小纸人交给皇帝的办法。利用皇帝的怒火去攻击皇帝心里放不下的如懿,这并不是很难想到的主意。
嘉嫔为富察皇后分析局势
在前一篇文章里,满仓大兄弟论证了海兰是如懿阵营里的诸葛亮。其实富察皇后阵营里也有一位高级智囊,那就是嘉嫔。嘉嫔不仅是如懿被打入冷宫的真正幕后推手,而且心思缜密不露声色。巧合的是,富察皇后错过上述两次良机的时候,都没有事先跟嘉嫔商量过。富察皇后即使不开例会,也应该懂得“逢大事必先问计于军师”的道理。
富察皇后对待嘉嫔的态度,有信任也有提防。作为皇后,她怀疑所有后宫女人都在觊觎她的后位。嘉嫔提出让富察皇后给她的儿子当养母,其实是有企图的。嘉嫔是外族出身,她的儿子不可能继承大统。可如果富察皇后给四阿哥当了养母,事情就有了转圜的余地。富察皇后可能也看出了嘉嫔的企图,立刻警觉了起来。她以身体经常生病为由,婉拒了嘉嫔。嘉嫔当时表情就很尴尬。
嘉嫔被拒绝表情尴尬
其实富察皇后可以换一个说法,以当初二阿哥永琏不在身边作为例子,让嘉嫔意识到母子分离是很痛苦的。这个借口,更容易被嘉嫔接受。而富察皇后以身体原因婉拒,在嘉嫔看来就是富察皇后不希望庶出的皇子沾了嫡皇子的身份,除了企图没得逞之外,也会感到有些受到了歧视。
通过这几件事,我们似乎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富察皇后的应变能力一般。在大事上,她错失了两次彻底搞垮如懿的良机。在小事上,她也缺少“把好话说得更感人”的技巧。或许,这也是富察皇后这么多年一直未能走进皇帝心里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一些谍战剧里,主角一方通常会犯下比较严重的错误。这些本可致命的错误,又因为反派一方的疏忽或者更严重的错误而被错过了。《如懿传》也不例外,富察皇后中断了例会,客观上为如懿的翻盘争取了时间,也降低了宫斗的难度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