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去年底和苏姐聊到贸易战,她与在美国的人士也交流过,认为这个贸易战可能会持续20年,想想也是,这件事不是特朗普要干的,而是换个人还是会这么干,另一位朋友老许分析贸易战的美方诉求认为贸易平衡容易解决,但结构调整知识产权和补贴比较难,因此不会很快谈成,是个持久战。
世界上最好做的生意是什么?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这个像是打劫……不过据说最好的生意模式是收取“过路费”,其实这样的生意非常多,美国人特别擅长此道,美元就是典型代表。
1 . 卡在产业链的上游,就像在路上设立收费站,材料不管是高纯度芯片级硅,还是碳纤维、化工原料都是这种。
2 . License费用,你买一套就付一笔钱,软件,包括行业工艺的,不过这个前提是大家都认为软件也是要花钱的。
3 . 标准/设计:像开封菜、金拱门、耐克这种,他们就卖一个餐厅的标准化运营和品牌,他们提供设计。
苹果设计手机赚的是设计与生产制造标准,以及AppStore的软件钱-苹果不重视中国市场因为软件业务不多。
创新才能实现转型
你看美国赚的很多钱都是类似过路费的钱,就是我们所谓的“卡脖子”的钱,而我们做的很多代工类属于“反脆弱”能力比较弱的生意,就是环境关税、环保、社保、知识产权等环境发生变化就会容易倒闭,因为利润比较薄,材料、机器、人工都是刚性的成本,软件、材料是投入大却长期获利,真实的物理性成本比较低。
但是,这种卡脖子的产品技术创新投入也是很大,尤其是要实现“颠覆式创新”那都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我们的企业不愿意投入创新,我觉得这是创新本身认识不清,最常见的思想是“不创新等死,创新找死”,觉得创新研发很容易被抄袭—因此,加强知识产权保护才能让创新成为现实。
制造业的转型就是我们也要走向收过路费生意的模式,低资源消耗,发挥人的创新力中蕴含的巨大潜力。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五一时候看完了《全球科技通史》,牛顿说“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大家觉得这是谦虚之辞,泛指前人的积累,不过现在看来牛顿大人有所指,他说的“巨人”是笛卡尔,因为笛卡尔建立现代科学研究的方法与实验体系。
可见方法论体系多么重要,这就是第二个想说的,创新是有方法论体系和工具的,赵敏老师长期从事创新研究与实践,讲过Triz因此我也买了本相关的书看过,的确是“术业有专攻”,每件事都有前人大量的研究,就像当时写MBA论文时导师说的“你们这个阶段还不能做到理论创新,因为你所想到的别人都研究过了”,是啊!
低风险创新
但是除了方法论,还有非常多的工具也是帮我们推进创新过程中的风险的,有两件事对我印象比较深,之前樊登读书会一期讲《低风险创业》,提到有人给他讲的案例,李嘉城非常困惑于人们认为他敢于冒风险才取得的成功,他说自己每一步都是风险极低可控的,另外就是讲《活法》提到稻盛和夫的京瓷请一位独自穿越极地的探险家讲课,稻盛和夫见到这位探险家第一面就说“你是我见过最敢于冒险的人”,但是这位探险家说“不,不,不,我是非常惜命的人,我每次都要做大量的准备工作和预案”。
如果你觉得创新是冒风险,那显然没有对创新有深刻的认识和学习。
制造业创新
其实前年和林雪萍老师一起和南山工业书院的小伙伴们参与《美国制造创新网络研究院》的时候,对制造业创新有了一定认识,任何产品从研发到最终的经济生产都有无数中可能性,制造创新就是通过材料、制造、流程、机器、工艺不断组合优化、测试验证降低成本。
制造创新是一个不断优化降低成本的过程
测试验证是一个非常烧钱的环节,因此有大量的工具平台用于降低物理测试验证成本,今天谈的“数字孪生”也是借此降低在小批量多品种生产中的工艺验证成本。
建模仿真技术就是通过在虚拟环境中对控制参数进行验证优化,这样的技术完全是为了降低开发风险。
数字孪生可以进行早期验证降低产线投资风险
有非常多的管理学方法、平台工具都是为了降低创新风险而设计,但是像我导师曾经问的“你们工业企业的人似乎不大重视战略与研发管理咨询啊!”,我说“我们制造业的人都是靠本事吃饭的,觉得那些都是虚的”,其实方法论也是竞争力,管理也是竞争力,创新需要方法论,软的总是比硬的更有效。
工业互联网必须融入制造创新,提升产业竞争力才有意义。因此它必须服务于制造业的升级,通过提供基础网络、软件、工具平台,挖掘制造潜能,不断降低中国制造业的竞争优势,我们不用陷入姓工还是姓互的争论,而是合起来提升制造业整体能力。
赢得战争的长期战略显然在于自己,创新之路必须推进,这一点相信政府的产业政策必然会大量支持,对于企业自然要加强这个方向的学习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