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有一群自恃高明的犯罪分子挖空心思,玩弄“诡道”,最终难逃法网——招工诈骗“三十六计”。
考虑要把事业做大做强,必须得有稳固的根据地,他决定在市区哥伦布广场设立一个办公地点。
诈骗第一计:故伎重演,移花接木
2013年2月底,在陕西的杨强和在山东的董家旭不约而同接到同一个号码的来电,电话那头是一个深沉的男中音:“小杨、小董,最近怎么样啊,要不要跟着哥到无锡来重操旧业啊,保证你们吃香喝辣啊!”电话那头的杨强和董家旭瞬间开心地满口答应。2013年3月,江苏无锡新区梅村大厦的一幢写字楼里,马传德、侯福交、王承学、杨强、董家旭几个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好不热闹,商量着开公司事宜。
“咱们是照搬照抄苏州的那一套呢,还是另起炉灶,搞点新花样呢……”
“我觉得苏州那套就很不错。反正大家都对这个很熟悉了,我觉着,也别动别的脑筋了,就按原来那套来吧……”
“我觉得吧,这年头谁也不是傻瓜。我们还得考察考察无锡的市场,看看哪些职业、哪些公司紧俏一些,这样我们的工作才好展开啊……”
仔细听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原来是这样的:早在2012年,马传德、王承学、杨强、董家旭就在苏州的一家诈骗公司做过,该公司的生财之道就是招工诈骗,诈骗模式主要是虚构招聘信息,通过向知名网站发布的形式,吸引大学生、外地务工人员来应聘,然后虚构并收取各种名目的费用,从而达到诈骗敛财的目的。
马传德等几人见这门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也没有被查处,非常心动。零风险,高回报,这年头这样的好事谁看了不眼馋,几人遂动了出走苏州另立门户的念头。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马传德看中了梅村这块风水宝地,吴文化的发源地嘛,有众多神明庇佑,自然不会出什么岔子。就这样,马传德联系了侯福交、王承学、杨强等一众兄弟,风风火火地将“苏州模式”照搬到无锡来。
诈骗第二计:分工配合,瞒天过海
俗话说,搭台唱戏不仅要看唱本,还得看演员的功力和排兵布阵能力。
这不,马传德等人也注意到这个问题:虽说班子成员有好多元老,但是不能合理利用资源,也难将创收效益最大化,在这个市场化的时代,这绝对是不符合市场规律的。于是,马传德开始部署整个无锡市场的大局。
但是,万事开头难啊,这不,刚开始就在办公地点的问题上犯了难。“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搞游击战,这总归不是个事儿,要想把这个倾注了自己诸多心血的事业做大做强,必须得有稳固的根据地。思来想去,马传德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多线发展。一方面,考虑到外来务工人员具有较大的流动性,就无锡几个板块而言,有求职需求的人员主要分布在市中心,于是他决定在市区哥伦布广场设立一个办公地点,以招揽外地来的求职者。另一方面,本着“致富不忘本”的理念,他又考虑到梅村这个福地和发迹地不能就此放弃,再加上无锡大部分的外企、大型企业集中在新区,在新区招聘员工有极大的辐射效应,故他又着手在新区新泰路设立了一个办公地点。这样一来,应聘者看到有实体公司以后,在应聘时就会大大地减少防备心理。
公司的框架是基本搭起来了,但是没有好的业务团队,再好的硬件设施也无法发挥功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人员的合理配置了。不过,马传德心里也很清楚,“这毕竟是违法犯罪的事情,谁愿意来跟我蹚这趟浑水呢!”一不做二不休,他自己做起了公司的总负责人,又找到老友王承学、侯福交入伙,一起全盘负责公司事宜。
此外,他还将曾经在苏州一起奋斗过的杨强、董家旭急召回无锡,将这两人安排在崇安区和新区的两个点,担任点的负责人,各自负责两边的招聘事宜。即主要由该两人在网上发布广告,继而冒充尚德、博世、西门子等大公司人事主管的身份,以面试求职者为假,以收取就业保证金、资料费等费用为实。
眼看着公司就这样成立起来了,软件、硬件相得益彰,只等着求职者自动送上门来了。这时,心思缜密的马传德又开始琢磨起一件事儿来,他想到自己在苏州上班时,经常会碰到一些年轻气盛的年轻人,被骗后仍然不依不饶地要回来讨说法,应付起来特别麻烦。既然有这样的前车之鉴,何不未雨绸缪呢?于是,在应聘对象的选择上,他做了强制性的规定,即主要挑选那些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中专生群体,对于那些年轻力壮或者有文身、混社会的人一律排除。这样一来,就事先缩小了求职者被骗后的反抗和维权范围,净挑些软柿子捏捏。
就这样,一个渐成规模的诈骗公司产生了。
诈骗第三计:角色扮演,趁火打劫
可好景不长,有些机灵的求职者在发现被骗后,会再次回来兴师问罪,要回被骗的钱财,有的甚至还到公安机关那里去报案。马传德看到发财大计就这么生生被破坏了,自然是郁闷得不得了,一直在考虑着有何良策。突然,他的脑子里蹦出这样一个想法,“如果我找个‘托儿’假扮求职者,然后当着求职者的面把‘托儿’痛打一顿,这样的话,其他求职者们不就怕了吗?”
马传德与其他几个负责人一合计,即刻从社会上招了一个“托儿”,许以高额回报,让他假装被打即可。在之后的诈骗过程中,这一招果然屡试不爽。
一般情况下,在求职者面试完之后,马传德等人就会谎称要将求职者送到各自应聘的公司去,而提出免费接送服务。这时,就让他们坐上一辆面包车,事先安排好的“托儿”也混在一众求职者之间。途中马传德等人又故意在偏僻的地方停车,将“托儿”单独拉出来,并提出索要体检费、车费等费用。然后,按照排练好的剧本,“托儿”假装不肯付钱,而马传德等人就当着求职者的面把“托儿”痛打一顿。这样的做法,主要能起到对其他求职者的威慑作用,一方面为下一步的收钱做铺垫,另一方面也显示自身实力,让求职者迫于淫威而不敢去报案。
马传德等人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万万没想到还会有翻船的一天。2013年8月8日,马传德等人又在无锡以该种手法骗钱时,被公安机关当场抓获。2014年3月20日,经无锡市崇安区检察院提起公诉,被告人马传德、侯福交、王承学等5人因犯诈骗罪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八至十个月。